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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4-29
有“中国首善”之称的福耀玻璃集团创始人曹德旺因为要投资10亿美元在美国建厂而引发广泛关注。“一个卖6000块的手机,增值税大概要交1020块。”曹德旺直言中国税负太高、成本太高。不久前娃哈哈集团董事长宗庆后等实体经济企业家也在不断呼吁降低中国企业部门税收负担。富士康此前还宣称将加大对美国投资力度,特朗普大张旗鼓的减税计划大有吸引全球制造业回流的态势。一场全球制造业争夺战似乎悄然打响,中国制造业企业的税收负担究竟如何?
中国制造业的综合税负比美国高35%
在企业税负方面,美国没有增值税,只有所得税40%,你赚到钱,缴纳所得税35%,再加地方税、保险费其他的这些5个百分点就是40%,中国制造业的综合税负比美国高35%,我们比较了国际上,全球最高的在这里(中国)。”其中问题主要就出在增值税上。按照中国目前一般企业的利润水平,这样算下来,最终大约有一半的营业利润都被收走了。制造业利润非常微薄。
曹德旺研究发现,中国企业在完成工业用地征用手续后,其固定资产中设备采购又要求缴纳增值税,增加企业投资负担达17%,虽然可在以后2年的缴税中抵扣,但这无异是企业初始投资时一笔不小的负担。他以福耀集团沈阳子公司的投资为例,自2013年开始建设,总投资3.6亿元人民币,至第1年投产时总留抵进项增值税4402万元;预计从建设开始到全部抵扣完成需要2-3年时间。
这一点上美国的做法值得借鉴,当地政府针对企业购买设备等固定资产不仅没有增值税,而且固定资产投资也很便宜。
2014年,福耀在美国代顿市购买了一处厂房,占地面积675亩,建筑面积18万平方米,钢结构层高15米。该厂房购买花费1500万美元,整体改造也花费1500万美元,但是美国政府通过各种渠道补贴也有3000万美元,相当于该厂房没有花钱。欧洲一些国家也是类似做法,通常会将企业这笔资金及时退还,避免挤压企业资金,增加运营负担。
曹德旺还列举了企业在其它运营成本的负担,天燃气、电价、物流、关税均不同程度的挤压了企业的利润空间,而与此同时,劳工供应短缺引发了工资上涨,再次加剧了制造企业的负担。曹德旺曾经仔细测算过,福耀玻璃每挣1元利润,要交超过0.9元的税。
曹德旺在最近的采访中也算了一笔账:做一片夹层玻璃在中国要1块2,在美国要5块5,我们预算是6块5,差5块。差5块的时候我在美国做是5块5。我们出口美国,出口是先征后退,在这基础上还要交4%,这样,一块玻璃出口需要交1块多钱,这就省去了1块多。那么在美国还有电价便宜,气价便宜,还有很多优惠条件,总的来说,算起来他那里比这里,总利润会差40%,多赚百分之十几。
激活实体经济的减税幅度应是多少?
然而,当前的减税力度仍不足以有效激活实体经济。那么,切实减税幅度究竟应该是多少?通常有一个标准门槛:税收收入增速不应高于名义GDP增速。在过去十年内,在经济快速增长期,如2009-2011年,税收收入增速显著高于名义GDP增速,而在经济下行期,特别是2012年以来中国经济步入新常态过程中,税收收入在大多数时期都低于经济增速,实现了“放水养鱼、让利于民、藏富于民”。唯有今年上半年有一些异常:在经济增速下行周期中,税收收入增速却显著高于名义GDP增速(参见下图)。
在此进行一个初步的测算:假设2018年名义GDP增速为8.6%(GDP平减指数2%,实际GDP增速6.6%),那么切实减税的下限应是2018年全年税收增速为8.6%,基于2017年税收收入(14.436万亿元)可得2018年税收收入预计为15.677亿元。更进一步计算,今年下半年税收收入预计为6.514万亿元,较去年同期仅增长了1.3%,而历史同期接近于零的税收增长仅出现在2008年的下半年,彼时正是国内经济急速下滑时期。由此可见,下半年要实现如此低的税收增长目标,达到切实减税激活实体经济目标,前景并不乐观。